晚上回主宅路上，白峥从后视镜中观察周列正的脸色。周列正还是如平常一样，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，熟悉他的白峥却知道他余怒未消。

“是下奴说错话了，下奴回去自会去刑堂领罚，主人莫气坏身体。”白峥道。

周列正扫他一眼，冷道：“怎么罚？”

白峥对周家规矩倒背如流，脱口道：“说话冲撞主人，赏面三十。”赏面便是打耳光，刑堂主事用特制的木板抽在受刑人脸上，几下就会肿得老高，三十下挨完，没一个星期下不去，下手狠些的，甚至能把受刑人一口白牙打下来。

“那这几天，你打算顶着那张脸出来？”周列正道。

白峥觉得他似乎心情更不好了，谨慎的回话：“主人觉得碍眼的话，下奴留在宅子里跪省，这几天暂先安排近侍服侍您。”

周列正道：“不必，传我话，不要伤脸。”

这是许他继续随侍了。白峥便道：“谢谢主人。”

回到主宅已近七点，周列正去用晚餐，白峥片刻不停地去了刑堂。

两个值日的主事看见他上前问候：“白先生，请问有什么吩咐么？”

白峥道：“我来领罚。”

主事两人面面相觑。

发愣间白峥已经解开上身衣服放在地上，西装外套和衬衫都迭得工整。他走到空地中间跪下，道：“白峥白日里言语冲撞主人，主人吩咐不伤脸，请主事掌刑。”

白峥很久没来这里领过罚了，往常来也是依着命令提人出去。他是周列正私奴，偶尔犯错，周列正自己就动手罚了，刑堂人来人往，他会顾及白峥面子。现在……主事心道，莫不是大少嫌他年老，有点厌了？

心里揣摩着，一名主事从架子上取出条藤鞭，走在白峥背后，“延迟受刑，次数加十，赏面改鞭刑，再加十，受刑后刑堂跪省一夜，罪奴可认？”

白峥背部下意识绷紧，启唇道：“九点需服侍主人，请施快刑。”

主事点点头：“快刑免了跪省，次数需加而二十，共七十鞭，期间报数中断或出错则从头再来。”

白峥蹙眉不语。随后，一鞭打了上去，

肌肉绷得越紧便越疼，白峥深深吸气，强迫自己放松身体，口中道；“一，谢主人赏。”

藤鞭细而结实，落在背上就是一道暗红的痕迹。主事手稳，每鞭力道相同，间距一样，鞭痕均匀的铺在背部。

“二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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